星期六，成绩公布的当天。
就在昨晚吃饭时，我就接到了校方的短信，提示我下午三点半前往一年级办公室查看我的成绩。
早在中午我就给杨梓打了一个电话，想询问她是否合格，但很可惜，对方的手机显示的是关机。
成绩公布时采用的是单独告知模式，除了班主任和学生本人以外，没有任何第三者在场，因此，站在一年级办公室外的我稍微感到有些不舒服。
深吸一口气后，我敲响了办公室的门。
“老师，我是岳薇。”
“嗯，请进吧。”
推开门进去，还是之前那个熟悉的房间。
上官政雅，我的班主任，全班女生的男神，坐在正对着房门的沙发上。
“岳薇同学，随便坐吧。”
上官老师看见我来之后就放下了手里的纸质材料，一脸微笑地和我打招呼。
“岳薇同学感觉最后一次考试的难度怎么样啊？”
“还可以吧，我们班应该有不少同学能取得不错的成绩。”
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。
“那么岳薇同学，你认为你自己属不属于你嘴里的‘不少同学’呢？”上官老师的笑容愈发浓烈，可我一点儿都没有感受到气氛的轻松。
“老师您应该已经知道我的成绩了吧？”
“哈哈，没错，没错。”
上官老师再次拿起了资料，当着我的面仔细看了起来。
大约过了三分钟后，他再次看向了我。
“岳薇同学，你的小组伙伴是杨梓同学，对吧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们是否有签订私下的契约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在小组合作中是否存在不正当行为？”
不正当行为？一起过了夜算吗？
“应该没有。”
老实说，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时我有些紧张。
“那么，岳薇同学，很遗憾，你，被退学了。”
上官老师站了起来，他脸上的笑意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，我也渐渐习惯了这位老师的喜怒无常。
“岳薇同学，不，岳薇，你被退学了。”
果然是这样吗？
我轻轻叹了口气，我早就不该抱有幻想，不该相信杨梓说的任何话。
我现在才反应过来，她为什么宁愿冒着被我侵犯的风险单独和我相处，又是为什么愿意答应为我做任何事情。
毕竟只要我退学的话，就算伤害了她一次，也就止步于此了吧。
我不该抱有侥幸心理的。
但是，无所谓。
“岳薇，你似乎没有对这个结果产生任何疑问。”
“疑问倒也不是没有，只是我可以说出来嘛？”
我同样站了起来，但立刻就后悔了，因为上官老师足有一米八以上，一米七的我站了起来倒颇有一种自取其辱的味道。
“当然可以了，在你走出校门前，我还是会对你负责的。”
切，嘴上这么说，不都已经直接喊我的名字了吗。
“我是因为什么被退学的呢？根据考试规定，我和杨梓的成绩差不多，就算输了也只会受到轻微的点数处罚。”
“没错，如果杨梓同学不是‘勿败者’的话。输给‘勿败者’的惩罚代价是不固定的，很遗憾，你受到的惩罚措施是退学。”
上官老师耐心地解释道，同时他的表情又舒缓了下来。
“也就是说，万一我赢了，杨梓同学也会被退学，是吗？”
“没错。”
“那我有什么取消退学处罚的办法吗？比如使用点数之类的。”
“点数？”上官老师笑了起来：“你是从哪本小说看到的？如果退学处罚可以用点数来取消，那么ABC班的学生不就彻底无法无天了吗？”
“也是啊。”
我有些遗憾地点了点头。
“不过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取消退学处罚。”
“老师您说。”
“你听说过S级学生吧？”
“嗯，据说整个学校的S级学生不超过10名。”
“没错，S级学生非常稀少，同样，他们也拥有特权。如果S级学生开口的话，你是有概率留下来的，只是，你认识S级学生吗？”
很不巧，我还真的认识。
而且对方明确提出，愿意帮助我。
要去求她，求武静吗？
上官老师揶揄地看着我，似乎完全不相信我会认识那种家伙。
我自己都不敢相信。
如果我去求武静的话，事后要怎样回报她呢，想想都让我头疼。
“老师，我对于考试规则还有最后一个问题。”
“没事，别说最后一个了，你还有一百个老师都会帮你解答的。”
“我是因为‘输了’，才会被判退学的，没错吧？”
“没错。”
上官老师的眼里充满了兴趣，此时的他一点儿都不像一个老师，反而更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。
“输赢的标准，究竟是什么呢？”
“哦？你还真是提了一个有趣的问题啊。”
上官老师走回桌边，拿起了纸质材料。
“你的五次考试总分低于杨梓同学，这还不算输了吗？”
“没错，如果是五次考试加在一起的总分低于对方的话，无论怎样都不能被称作‘赢’呢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上官老师推了推眼镜，充满期待地看着我。
可恶，被这样盯着看，我都想直接给武静打电话来解决了。
“我认为，和一个作弊的学生比较各科目总分是一件很不合理的事情。”
“继续说。”
“杨梓同学，我的学习伙伴，在第一次考试的时候作弊了，没错吧？”
听到这里，上官老师露出了满意的微笑。
“没错，我以为你不会注意到这一点的。”
“如果不是那天中午我碰巧呆在教室，亲眼目睹了您找杨梓同学，我也不会做出这种猜测，毕竟能被处以退学处罚的错误并不算多。”
杨梓一直和我隐瞒着这件事，但我早就发现了。
“所以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“既然小组伙伴之间的比试只看重输赢，那不如换一个比试的方法吧。”
“但如果不够公平的话...”
“比较每门科目的成绩，得分高者算优胜，最后计算谁取得的优胜多，如果杨梓同学依然超过我的话，我愿意接受退学的处罚。”
“可是比较总分的规则是上面传达下来的，你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合适呢？”
上官老师嘴上这么说，却又拿起了两份材料。
“那就算上第一次的考试成绩吧。”
“你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，岳薇？”上官老师惊讶地看着我。
“嗯，当然。就算是杨梓同学第一次作弊获得的考试成绩，和我比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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